至于读二硕的原因,是他后来才发现,自己随便申的大学排名只能挤进QS1000,因此得换回电子方向,把一硕的学历“洗”一下。他长叹一声,“但凡我本科不是华科就接受了。”言下之意,这QS1000的学校实在是给985的母校丢脸了。讲到这儿,何野的语气仍然轻松,带着点玩味和好笑,放在如今的社交网络上,这可能就是人们苦寻的“松弛感”吧。
二、没钱就过没钱的生活
走,还是留,是横亘在每个断供的留学生面前的难题。郑灵璐选择留下继续读书。她家里仍能支付学费和大部分房租,剩下的就要靠自己了。
最初,为了控制开销,她每天掐着下午两点只吃一顿饭,饿了就去星巴克门口闻闻咖啡味儿,也在学校领过快要过期的蔬菜,“口感一般”,她说。节假日,她去蹭学校社团定点发放的免费饭,人群挤满了整条路,她排了两个小时,最后拿到了一份盒饭,如今已经记不清味道,“只是想尽办法薅点羊毛”。
那段时间,美国物价疯涨,郑灵璐搬了家,同朋友合租,3000刀只有一间卧室和客厅,她们用窗帘隔出房间,每人只剩一张床垫的位置,每天就坐在上面吃饭。她时常会想起之前寄宿时住的别墅,有自己单独的卧室和卫生间,宽敞明亮,夏天没事时就能泡在院子里的泳池里。
她每天晚上都在哭。最好的朋友知道后,经常会安慰她,但她会偶尔感到害怕,“还能同她们社交和出去玩吗?”生平第一次,她体会到贫穷带来的窘迫。如果和朋友下馆子,即使是最普通的饭馆,也意味着之后饿上两天。
曾经她们很少AA,轮流请客,每个项目一人付钱,现在她会敏感地察觉到谁多付了点,谁少付了点,吃饭和打车的钱明显不匹配,这点差异非常刺眼,她会在默认请客时出声,“我跟你AA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