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熟悉学校这个组织的,他们非常清楚学校组织背后的逻辑是什么,学校是如何运行的,在什么情况下学校会发展得比较好,又是什么因素会给学校带来风险。他们看得多了,会有很敏锐的洞察和预判。
但是,我也常有一种感觉,他们很难进入校长的内心,他们不了解校长最担心的是什么,不了解校长最大的压力来自何方,不知道校长做出各式各样的决定时,那种特有的心理过程和思维状态。
他们常常对校长的一些行为大惑不解,不明白校长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不可。他们对校长可能有分析有评判,但他们不知道校长身处其位,存在他们看不见的心思和希求。
“现代管理学之父”德鲁克曾对这种现象做过理论分析,当然他是从企业管理者的角度来说的:“企业管理者想知道的是他应不应该建造一条高速公路,这种公路应该从哪里通往哪里;组织理论学家谈的则是悬臂梁和吊桥的相对优点和限制。这两个题目都与‘筑路’有关,如果提出的问题是应该筑哪一种路,但回答时讨论的却是不同形态的桥梁在结构上的张力,那么必然一团混乱,说不清楚。”
从“学校如何”到“校长如何”,有时确实不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
校长在学校里,切身感受到学校的许多方向传来的细细深深的信息,这些信息不在其位是感受不到的。
更为麻烦的是,在其位的人许多情况下是不能或不敢去述说这些只有他自己感受到的信息的。有时还必须摆出一副没有接收到这样的信息的样子。
有意思的是,许多校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面对专家对自己的解读、分析和批判,他们在茫然中深感不解和委屈。当然,更多的校长在倔强中隐忍和坚守。
从校长的角度来说,要其他人多理解自己远不如自己“自觉”更靠谱。我们做校长的,要实现从“懂教育”到“懂学校”、从“懂学校”到“懂校长”的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