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萍和周德新提供的“反卷”情绪价值,都是无法持久的,看多了想多了,你只会陷入更深层次的焦虑:
中专生都拿国际大奖了,还是没出路;
保安都考上大学了,还是只能当保安。
前几天,我的朋友傅蔚冈发了一条微博:
在社交媒体上,他没办法说得太明白。我们又稍微聊了几句,达成一点点小的共识:我们中国人就是很难走出“做题家”的思路。
在“做题家”的思维中,人生的一切都可以简化为两步:考试和考编。斯坦福毕业的又怎么样,最后不还是考编了?
傅蔚冈和我都不愿意去面对的一个真相是:在中国的语境内,“做题家”的思维竟然是对的。
它怎么可以是对的?但它就是对的。
为什么以上的“反卷新闻”只能提供短暂的情绪价值,因为在国内卷就是对的;为什么人人讨厌教育竞争,但自己却又急着赶着参与教育竞争,因为卷教育是对的;为什么在服装设计大赛、烹饪大赛中获奖注定无法引发这么大的关注度,因为在中国做蓝领不是一条“对”的路。
这里说的“对”,并不是“价值判断”,而是“事实判断”。
只要社会的收入结构不改变,卷教育就是最优解。
我们总喜欢谈论发达国家的人为啥不卷教育?
当然,这个前提就未必对,发达国家的精英阶层还是卷的。
但这个判断对发达国家的普通人是适用的。
这难道是因为西方人的精神境界更高?还是天生好逸恶劳?
都不是。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很多发达国家的蓝领不仅收入高,而且享受着与白领均等的社会福利。即使白领收入更高一些,最后通过个税调节一次,社会福利再调节一次,最终和蓝领也就差距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