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减”风暴中的五个人:等不及了我想下车(7)

吕佳也可以看到,不管是企业沟通会、发布会、还是常规选题报道,关注教育的媒体越来越多,财经、科技、金融、社会,甚至一些娱乐调性的媒体,都开始推出教育行业的稿件。

“媒体人都在抢流量,也都知道教育尤其是在线教育有流量。这个时候,行业诸多人士谈及教育培训,已经天然反应到在线教育公司。媒体舆论的聚焦也更为尖锐。”

吕佳坦言,在那个状态下,不只是她,身边所有熟知的媒体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件病态的事情。

但身在其中、觉得在违背自己良心做事的王红却早就察觉到了危机。

“每每在续费的时候,就是骗家长的时候,你明明无法保证成绩能提升,但你说了很多违心的话。甚至为了达成KPI目标,我们会让家长先报名交费,再给他们办理退费。在这个行业太久了,很多真善美你丢了。积极方面就是赚点钱,毕竟不是为了钱,大家不会干这个的。”

王红说,早年间微软和索尼竞争也很激烈,但是他们都没有选择恶意攻击,也没有选择打价格战的时候偷偷降低产品质量,而是比赛谁给消费者的服务好。很明显,教育企业打仗的思路不是这样。

“起高楼”

高楼起来的,太快了。

早在2018年入行的时候,王红从未预料到今天这一切的发生。

2018年,在经历了O2O的泡沫、1对1的喧嚣之后,王红正式成为在线大班课的一名辅导老师。彼时她对这个行业的前途命运一无所知,但周围皆是985、211出身的优秀同事、岗位职责所带的强教学属性,让她觉得这是一处不错的“栖息地”。

不同于当前这个岗位工作附带的强销售属性,彼时王红的工作归结起来就四组词:“诊断、引导、监督、指导”。

“所谓监督体系、标准话术都没有。甚至当时在北京一名辅导老师的年薪基本是10万一年,各家基本都是赔钱在做,因为是探索期,行业的发展前景并没有定,也没有人知道辅导老师会往哪个方向发展。所以一切都是比较开放探索的状态。”

为你推荐

查看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