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天才儿子》全网刷屏金晓宇父亲回应(3)

《我们的天才儿子》全网刷屏金晓宇父亲回应

从昨天开始,金性勇老人家里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很多读者流着眼泪看完他们的故事,也有很多热心肠的人士愿意提供无偿帮助,有想给这个家做老房子改造的,“地暖、防滑都安排上”,有想送小宇一台新电脑的,有介绍精神科名医、提供躁郁症医疗帮助的,有想上门探望、送点年货的,还有愿意长期资助捐款的。

对此,金性勇老人在电话里回应,“我们现在真的不需要这些(物质)帮助,谢谢大家的关心!”

小宇的中学同学和班主任也辗转来联系,想看看失联已久的老同学。金老说,“欢迎大家有空来家里坐坐、聊聊,但希望是春节后吧,节前家里实在有点忙。”

对许多人关心的生活问题,金老一一答复:小宇的医保和养老保险一直在交,到了退休年龄就能拿到养老金;残联也有托养中心,已经办好手续,但现在不想去。“一是小宇去了后,他孤单,我也孤单。他在家里,我们两个人还能相依为命。二是等我老了做不动了,到时候我再到养老院去,他再去(托养中心)也可以。现在我们两个人不要分开。”

一个老派的知识分子,仍维持着令人尊敬的优雅的自尊。

让我们走入金晓宇一家的故事

以下,是金晓宇父亲金性勇的自述

2021年11月11号上午,我在杭州殡仪馆放好了老伴的骨灰盒,感觉自己手发颤,走路腿也抖。我让几个亲友先走,我还想陪她一会。

老伴脑子清醒时曾跟我说,哪天她走了,骨灰盒先放殡仪馆里,以后是安葬还是洒到江里海里,要等大儿子回家再决定怎么处理。

但我没有打电话给金晓天,现在全世界疫情他回不来。也没有告诉金晓宇,11月之前他就住院了。

让孩子们以为妈妈还活着吧。

我望着那个盒子,和老伴说:我要打电话了,你同意吧?哪天我也走了,就没有人知道我们儿子的事了。

我从挂在手腕上的小包里,摸出老年手机和一张《杭州日报》。报头上有我抄的“倾听·人生”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我说,“你们能不能写我儿子的故事?我儿子是天才,他现在精神病院里,他妈妈今天刚走了。”

6岁那年,玩伴的玩具手枪里射出一根针

我儿子的一只眼睛就此瞎了

我的老家在浙江桐乡,父亲是小学校长,老伴的妈妈,那时候是我的老师。我们两家住在同一个门头里,算得上青梅竹马。

我老伴叫曹美藻。我考进了上海化工学院,美藻考到了南京大学化学系。毕业后,同分配到天津工作。1967年我们结婚了,先是生了大儿子金晓天,1972年又生了小儿子金晓宇。

《我们的天才儿子》全网刷屏金晓宇父亲回应

金晓宇童年时的家庭合影

1984年,我们带着两个儿子落叶归根回到杭州。这么执意回来是因为心里扎进一根剌,万想不到它变成了一把刀。小宇的命怎么会这么苦?

在天津时,我们住集体宿舍,一间房十五六平米。六岁那年,小宇和邻居孩子一起玩,那孩子手里有一把玩具手枪,可以放小纸球射出来。万没想到那天他放了一根针,一枪打到小宇眼睛里,左眼晶体碎了。

小宇的一只眼睛从此瞎了,只能斜眼看东西。他还反过来安慰我们:没关系,习惯了。

两个儿子都聪明。回杭州后,大儿子考进复旦大学,后来考托福去了澳大利亚。小宇高一时分在尖子班,老师说考大学完全没问题。但有一天,小宇突然和我们说,“我不上大学了,也不要读高中了。”

高中时他突然厌学,情绪大变

家里的电器被他砸了个遍

我们以为小孩子厌学说说玩的,可他真的天天赖在家里。我让朋友帮忙,介绍小宇去解放路新华书店当售货员。我想,过段时间孩子就想回学校了。

两个月不到,书店不要他了。起因是有位老顾客在店里看书,小宇说人家是小偷,争执起来。我又把小宇介绍到排气扇厂当工人,没几天他就不肯上班,说那些工友对他不好。

他不上学后,我和他妈每天上班走之前,他在床上,下班回家,他还在床上。他也不跟我们说话,会突然发脾气,情绪极不稳定,完全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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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宇少年时和父亲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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